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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天第一个反应过来，她瞬间冲上前，想趁着团藏没有恢复再给他一次暴击。然而团藏一跃而起，胸前喷出了乌黑的粘液，他一把揪住天天的脑袋，将她狠狠往地上一砸，天天蜷缩在地上，团藏又冲上前，一把扯过站在一边愣住的冰原锥，将枪口牢牢地卡住后者的下巴。

“别乱动！”他喘息着说，“我现在可是很容易激动的。”

鸣人完全顾不上他，他在第一时间就冲过去将鼬的上半身抬起来，药师兜推开了他，自己去听鼬的心跳。鸣人眼睁睁地看着鼬全身都流出了血，一点动静都没有。药师兜听了片刻，直起身体为他做心肺复苏。

鸣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，然而现在除了恳求上天，他什么也做不了。

“大蛇丸。”团藏沙哑的声音从冰原锥身后传来，“你真是让我失望透顶。”

“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，我们本来就是纯洁的利益关系。”大蛇丸说，“比起这个，我更好奇，你被射中的心脏……喷出的东西是什么……”

团藏嘲讽般地勾起了嘴角，他的胸前全是乌黑的血，将冰原锥的后背染得漆黑,他箍住冰原锥的脖子，两人缓缓往后退去。

药师兜还在为宇智波鼬进行心肺复苏，鸣人愣愣地看着，这几秒无比的漫长，然而药师兜放开了宇智波鼬，微微摇了摇头。

鸣人突然间什么也听不到了。

“你弄死了我新老板，又想带我的前老板去哪里？”大蛇丸问，“是不是子弹不够了……身体也已经到了极限……让你觉得到了必须挟持人质的时候呢？”

“你总是这么聪明，所以，一定不会想吃下这最后一颗子弹了吧。”

大蛇丸耸了耸肩，略带可惜地看了一眼还倒在地上的鼬，他缓步上前，将手里的文件盖在了宇智波鼬的脸上，随后看了药师兜一眼。

蛇永远是冰冷的生物，除了猎物，他对任何生物都毫无热度。药师兜重重地按了一下鸣人的肩膀，转身追随导师离开。

两人又一次全身而退。

在大蛇丸和药师兜离开房间后，团藏紧紧箍住冰原锥的手放松了一些，冰原锥原本涨的通红的脑袋被放开，狠狠地咳嗽了起来。

“快点启动中央控制室的弹出机制。”团藏一字一句地说，“不想死就快点！”

冰原锥愤怒地瞪了他一眼：“中央控制室一旦弹出……整个飞行器都将失去能源……你知道这个下场吗……”

“你还是这么单纯。”团藏咧开嘴，嘲道，“你该不会以为……我会蠢到认为宇智波鼬是独自来的吧？”他用枪顶着冰原锥往前走，冰原锥根本无法摆脱他，只能缓慢地前行。鸣人还在固执而笨拙地为鼬做心肺复苏，团藏路过他时，按耐不住踹了他一脚。

“鸣人！”冰原锥突然大声道，“团藏的心脏——”

话没有说完，团藏狠狠地捂住了他的嘴巴。

鸣人突然间清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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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13：21分，雨已经停了，深秋的最后一场雷雨结束了。整个人天地间只余下清爽的海风和碧蓝的天空。一座宏伟的空中堡垒从乌云之后露出了原本钢铁铸就的全部身躯，Speed号停留在它的下方，长相诡异的大副站在船长室里，等待约定的那个时间到来。

14:11分，空中堡垒的应急出口敞开了一个口子，陆续有直升机从里面出来，大副奇怪地皱了皱眉头，低头吩咐自己手下的水手。

14:47分，空中堡垒的C区域爆炸。

爆炸区域并不大，但是依旧升起了浓浓的烟雾，空中堡垒可见地降低了一些高度，但离此前约定的位置却依旧相差甚远。

“时间已经超过了……”一个水手犹豫着说，“船长他……”

“他是不会被打败的。”大副坚定地说，“因为他是宇智波鼬。”

空中堡垒一片混乱。

整个C区被炸出了一个空洞，到处都是刮的让人头痛的飓风和到处飞的文件。宁次顶着风将最后一批人质送入滑翔舱，随后跳了下去。

“你们先走！”宁次对舱上的再不斩说，“我等下会跟来。”

“我也去！”再不斩马上道，“你等等我！”

“你得留着。”宁次说，“这里还有冰原集团的人，万一他们动武……”

“不，你……”

“你们都走吧。”佐井从舱内探出一个脑袋，上面全是血。“不然英雄救美就救不成了。”

宁次和再不斩尴尬地看着他，佐井指着舱内近100个人质和科研人员微笑道，“到时候就让我这个病人开滑翔舱，这个人。”他踢了踢在腿边不省人事的带土，“这个人就让他在舱里看着，你们觉得如何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那还不快走！”佐井骂道，“恋爱到痴傻了吗？！”

宁次和再不斩不再犹豫，统一上了滑翔舱。滑翔仓缓缓地开出空中堡垒，宁次在驾驶舱内看了这个钢铁巨物最后一眼。

佐助……他在心中默默地说，拜托你了。一定要……

一定要来得及。

陷入紧急事件后，通道里所有的门都已经强制锁定，佐助抢来的ID卡不再能刷开通道，他掏出枪，直接将屏幕打碎露出复杂的内部线路，佐助叹了口气，上手接驳电路。

依次解决第三扇门后，佐助失去了耐心。

他后退一步，抬头看向天花板。有一些烟雾从通风口里冒出来，缓缓地在通道上方流动着。

佐助又后退了两步，看到烟雾从洗漱室里涌出来。他直接暴力拆卸下洗漱室的通风口，钻进去看了下，里面全是浓烟。他又跳下来，将身上的兜帽撕下来沾湿了水，随后绑在口鼻上，重新钻了回去。

他的身材比鸣人稍微高一些，但未长成的少年身材还能勉强钻进去。他略微估计了一下，觉得自己离目的地并不远了。

果然在爬过两个洗漱室的通风口后，他在一片幽暗的通道里看到一个被拆掉的通风板。

佐助跳了下去，四周全是主机。佐助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，他重新给枪上膛。随后深吸一口气，打开了门。

那是佐助一生都不会忘记的画面。

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玻璃墙面，玻璃墙外就是明亮而又清冷的高空，地上全是血，在地上出现了一个蜿蜒的痕迹。

佐助心猛然一跳，不远处，一个熟悉的身影伏在什么东西上面，整个室内都安静无声。

“……鸣人。”佐助颤抖着说，“是你吗？”

鸣人抬起头。

149

鸣人抬起头，佐助几乎认不出他了。他苍白消瘦，全身都是血和伤疤，与此前那个健康到健壮的阳光少年截然不同。

佐助又上前一步，看清了鸣人身下的那个人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鸣人木然地说，“我叫不醒他了。 ”

鼬躺在冰冷的地板上，双眼紧闭着，他的胸前和肚子上都是快要凝固的鲜血。但是他的表情很安详，漂亮的眼睛闭起来，睫毛在脸上留下一片旖旎的阴影。

“我已经努力了。”鸣人说，“我一直在叫他……但是他……”

“够了！”佐助呵斥道，鸣人瞬间停了下来。

佐助颤抖地伸出了手，放在了鼬的咽喉上。

已经没有心跳了。

“……我已经杀了坏人了……但是……但是我……”鸣人说，“但是我太没有用了。”

“不是你的错……”佐助垂下脑袋，安静地说，“同意他这个计划的我才是……”

“是我的错！”鸣人几乎是吼道，“如果不是为了救我，鼬哥哥才不会被团藏他——”

佐助猛然间抬起头，“团藏在哪里？”

“我杀了他。”鸣人说，“我亲手……”

佐助连滚带爬地站起来，地上全是死去的人和晕过去的人质，团藏躺在最远的地方，他的整个脑袋几乎被砸成了稀巴烂，连脑浆都崩了出来，佐助完全可以想象鸣人是如何在绝望中操起武器，一次又一次地砸向这个仇人。

又笨、又天真、又善良的鸣人。

佐助并没有看多一秒，他扯开团藏的胸口，露出破了洞的心脏。佐助直接上手，从黑色的血液和人肉中撕出了一个黑色的机械。

“鸣人！”佐助吼道：“将鼬的衣服脱掉！”

鸣人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扒开鼬原本就松散的衣领，佐助捧着唯一的希望，将机械插进了团藏的心脏。等黑色的液体流尽时，他又将机械拔掉，随后用力地按压起来。

突然，整个空中堡垒猛然一震，轰鸣声从远处传来。佐助知道是带土身上的炸药爆炸了。然而他和鸣人都没有丝毫理睬的意思，依旧用力地按着鼬。

一下又一下，一下又一下。

“少年，想要私奔吗？”

夏天刚开始的时候，鸣人收到了一封看着怪怪的邮件。

“现在的你根本没有知道真相的资格。愚蠢的弟弟。”

每一天每一次，当佐助想要接近他时，他的哥哥都会如此这样告诉他。

但是这个人……再也不能那个漂亮的嘴唇说出刻薄的违心话了。

佐助的泪水滴落下来，落在鼬的脸上，脖子上，头发上，但是他一直没有动。

“哥哥他已经死了啊！”鸣人扑向佐助，吼道：“没有用了啊！他死了啊！”

“可以的！”佐助喃喃自语，“团藏的心脏里有浓缩的Alpha合成剂，这个是目前世界上最强烈的恢复剂！”

但是鼬的心跳始终没有恢复。

又一声爆炸声传来，整个空中堡垒都颤抖起来，天花板也开始掉落，但鼬依旧躺着。

佐助将脑袋埋在他心爱的哥哥胸前，仿佛这样就能听到他的哥哥那脆弱的心跳。

鸣人抱住他的脑袋，他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，流了出来。

TBC

还有最后一章，今天晚上应该能发出来。